我这个年纪是属于绿皮火车的,如今让我去坐高铁,便会一头雾水。连高铁都坐不明白,更甭说坐飞机了。四月间去川西,返程时,我忽然头脑一热,决定坐一趟飞机。为啥要坐飞机?我也不知道,就像不知道为啥要寻寻觅觅去一趟千里之外的川西高原一样。也许只是因为,妻说,来时,从鄂东到川西,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,她已然坐怕了。也许还因为,成都天府机场刚好有一趟飞往鄂州花湖机场的航班,又恰逢机票打折,一千多块的机票只需...
今天,我突然发现,语文与卖豆浆之间有很大关系。一句话,可以葬送一笔生意,一句话,也可以成就一笔生意。早上刚开门,急匆匆走来了一名男子,问我们有没有封了口的豆浆。像这种来得早,来得急,又要求封口的,一般是家里办大事的的大主顾。妻连忙说,有有有,说着便把店子里面的那个特大的不锈钢保温桶揭开盖子,露出层层叠叠的一杯杯豆浆来。他瞥了一眼,忽然狐疑地说: “你这……是不是自己磨的哟?”我瞬间便明白了他...
今天是端午节,在网上买高铁票,舍不得加钱,没买到连号的。结果,把我们夫妻二人给拆散了,我的号在八车厢,妻的号在十三车厢。 临上车,妻叫我不要管她,她自己会找座位的。我说: “万一碰到霸座的,可车票信息都在我的手机里,你又怎么证明自己呢?”把她送到十三车厢,找到座位后,她又催我赶紧去找自己的座位。我靠在她的座位旁边的过道上,索性不想走了。每次出远门,这个天生没有方位感,性子大大咧咧的女人,走着...
人这辈子,一定要去一次川西。 清明时节,我和妻去了一趟川西高原,三十多年来,这是我带她去的最远的一个地方。从鄂州,到郧西,再经成都,到阿坝,一千多公里,我和她走了三十多年,一路上跋山涉水,披荆斩棘,栉风沐雨,斩妖除魔。 那天当我们还在郧西的时候,其实我也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。最后之所以决定去川西,只是冥冥之中本能地听从了脚的选择。 小时候在地理书上学到的我国地势西高东低的知识,这一路上具象化...
既生我,何生蚊? 整个夏天,便是一部我与蚊子斗争的大剧。 这时节,每当我心急火燎地将背部凑到妻的面前时,她总能心领神会。随着我呲牙咧嘴的导引,她的手爪在我的背部或左或右,或上或下地游移,直至划过某处时,我的全身一阵颤栗,嗓子眼里便发出一种歌剧里的咏叹调似的太息:“哦——嗬——对对对!就是那里!就是那里!”当她锋利的指甲在蚊子蜇过的钮扣大的疙瘩上使劲一掐的瞬间,这咏叹调便急遽地跃升到了高潮部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