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十,我与妻说,想去找一找苏轼落难黄州时曾经躬耕过的那一片叫做“东坡”的荒废营地。 此议一出,妻一口便答应了下来。正如卅年之前,我说带她回归家乡,回归田园,她也一口应承下来一样。 顶着料峭春寒,我们从隔江相望的吴王故都鄂州跨过长江,抵达黄州古城的西北角。只见上书“东坡赤壁”四个大字的牌坊耸立在空旷的广场后面,显得孤独而又落寞,环顾睥睨,竟空无一人。回想年初二,我和妻曾带一位从北京远道而来...
前日上午,门口来了一位高大魁梧的小伙子,将我们店里的油条、豆浆和馒头每一样都点了一份。站在门口,细细咀嚼,频频偷觑,踟蹰良久。后来我炸完油条上楼写写划划去了。老伴平日是个一心不能二用的人,可她偏偏习惯一边打豆腐脑,一边与客人唠嗑,却从不关心收款的。小伙子走后,坐在门口喝豆腐脑的另一位熟客说,刚刚那位又高又壮的帅哥好像多付了。老伴打开手机一查,大惊,果然多出三十块!老伴和那位素昧平生的小伙子只...
早上刚炸完油条,突然接到紧急通知: 去办健康证! 为啥这里用个惊叹号呢?对于敝人这种名副其实的老宅男而言,这消息如同攻城的撞木,把我一潭死水似的生活訇然给撞破了。 穿什么出门呢?这是个大问题。 这世间,男人大抵都是没有专属衣柜的,一条裤衩可以从新穿到烂,一条毛巾可以从头洗到脚,而敝人更甚。我骨子里是个求于内远大于求于外的人,如东坡先生所言,唯一张琴,一壶酒,一溪云,足矣。在穿着打扮方面我秉承...
早上,正炸着油条,电话突然响了。是邮局打来的,说我有一封寄自千里之外的香港来信。 “喂,你有一封信!” 再次听到这句话时,恍如隔世,然而,那种心如撞鹿的感觉,犹如昨日。不知“信”为何物的今人永远无法掂量出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大,因为,物质至上的时代永远无法意会什么叫做精神上的丰饶。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,我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各级电台猜灯谜节目的中奖者名单之列,由此收到了全国各地如同雪片般飘临的听众...
而自然界之藕丝,正如人世间之血缘,任凭刀劈斧斫,那千丝万缕的挂与牵,永远是斩不断的。 记忆里,当我的大姨生平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,乍一看我简直误以为是我的母亲。当我将自己的这一惊人发现告诉母亲的时候,她却说,其实,还有一个细姨,和她长得更是一模一样。 孩提时代,无论走到哪里,人们都会一脸讶异地指着我对父亲说,“啊哟!这伢长得怎么这么像你!”有一段时期,我曾想纠正自己走路前倾的习惯,可是,无论...